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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要當過翻譯的人都知道,這一行要入門確實不容易。而從漫畫跨足叢書,又是另一個不同的門檻。我從大三便開始接漫畫翻譯,在研究所畢業前便累積了不少譯作。光就漫畫的量來,我算是經驗相當豐富了。但是當時想跨足叢書,卻一直苦無機會。那時候出日文書的出版社並不多,投履歷去,總是石沉大海。枉費我這麼多漫畫譯作,卻常常連試譯的機會也沒有。想翻小?當紅小?當然是只有一邊涼快的分。但現在想想,當時還真的沒那個實力。

後來看報紙,發現經典傳訊(TIME雜誌)在徵兼職的日文譯者,我試譯後錄取,翻譯日本人寫的英文學習書,就此算是與翻譯叢書沾上了邊。畢業後,我第二分正職工作便是在經典傳訊,因為社長對我之前的譯作有印象,所以被社長欽點錄用。可惜後來公司財務出了點狀況(被我待過的公司,財務常出狀況),而我也待得有些意興闌珊,於是便自行請辭,另謀出路,結果在陰錯陽差下,就此走上翻譯之路。這時,公司裡的人脈發揮作用了。之前的上司找我翻譯,還給了我優渥的稿費(後來才發現,有人脈關係都可以稿費從優,若是沒有人脈關係,翻得再好,也很難調高稿費),一個月賺的稿費足足是原本薪水的兩倍多,當然了,一方面也是因為我個己翻譯速度的緣故。但好景不常,公司在財務吃緊的情況下,又遇上給譯者渥稿費的上司,造成早該核發的稿費支票拖欠,一拖就是一整年。呵呵,錢好賺,卻不好拿。後來上司也離職,我和公司的人脈就此斷有一段時間處於接稿低潮期。當時最苦的,莫過於翻譯某家音響雜誌,一個字0.3,但容超難翻,那種寫感受的抽象文章,寫得有多玄,應該不難想像,外加音響器材的專有名詞一大堆,還得撥接上網詢,不知多花了我多少電話費,後來發誓再也不翻。所幸天無人之路,之後又陸續認識一些不錯的出版社,雖然稿費不優,但給錢倒是很阿莎力。這段時間我翻譯了醫學、食譜之類的書籍。

當然了,想翻文學小的念頭還是常在我心。在一次的機緣下,經過試譯,終於接下我的第一本小。而且一次就是二十幾集。後來聽這位編輯提及才得知,她之所以錄用我,一來也是因為她看過我過去翻的一套安達充漫畫。她告訴我:「看過那套漫畫後,我更確定要用你。」老實,那套漫畫當初我是咬著牙翻完的。因為當時那家出版社突然調整稿費,將一字0.3改成一頁1215元。核算下來,整本書的稿費少了將近一半。要不是秉持著有始有終的精神,我老早就不翻了。沒想到當初苦撐到最後一集的辛苦代價,卻無心插柳,換來一次難得的機會。也讓我明白,全心投入每一本譯作,終究會有所回報。

有了第一本小,接下來譯作自然是迅速累積,手上多了籌碼後,投履歷給出版社,終於開始有人肯搭理了。如今甚至有些出版社編輯是藉由書上的譯者介紹主動找上門,對我的譯作印象深刻(這也得感謝作者寫得好)。想當初就算是親自登門拜訪,也沒人肯理會呢。

以前曾聽某位朋友,他的興趣是收集十二星座的女友,我呢,現在則是以收集合作的出版社為樂。有機會的話,各家出版社皆譯個一、兩本,讓編輯留個印象,這樣就了。誠所謂狡兔有三窟,要是哪天長期合作的出版社突然沒書可翻,又再陷入接稿低潮,一家老小跟著挨餓,那可萬萬不成。

不過,像我現在手上接了幾套系列小遇到編輯來信詢問是否要接新書時,總是回答「呃,可能得等半年後看有沒有時間……」。若是一直這樣下去,會不會被列入拒往來的譯者呢?~看來,得中間抽空另外再接幾本書,才不會斷了關係。唉~這當中的拿捏還真是門學問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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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日文譯者談翻譯-高詹燦(和也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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